二、辽与女真、高丽及西北地区的文化交流
契丹人在建国前,就和女真人的先民靺鞨有过接触,辽朝建国后,女真人成为辽朝的属民,在文化上深受契丹人的影响,即使在金朝建立之后,也未摆脱契丹文化的熏陶。这种承袭表现在诸多方面。如官制“大率皆循辽、宋之旧”[20],在选举上“皆因辽、宋制”[21],在刑法上“亦稍用辽、宋法”[22]。其他如榷沽、钱币、文字、服饰、音乐等方面,均有因袭辽朝的痕迹。
辽灭渤海后,与高丽成了毗邻之国。两国时而朗月霁风,使轺往还,时而兵戎相见,大动干戈。圣宗当国期间,有不少契丹人投奔高丽。据郑麟趾的《高丽史》一书记载,高丽睿宗时南京(汉城)附近的契丹人即达数万之多,每逢节日时,便聚集一起,表演契丹戏,高丽人也前往观看。因高丽系辽朝属国,辽朝册封时,往往赐以玉册、封印、冠冕、车辂、鞍马等,高丽的皇帝肯定从这些封赐中受到了浸润和熏陶。对高丽影响最大的,莫过于辽朝赐予的大藏经了。辽道宗清宁九年(1063年),辽朝赠送大藏经给高丽,高丽的皇帝文宗为表示虔诚,专门备法驾至西郊迎接。高丽藏经以宋版和契丹版为原本雕成,然后送给辽朝一部。辽道宗太康九年(1083年),“诏僧善知雠校高丽所进佛经,颁行之”[23]。以后辽朝又几次向高丽赠送大藏经。后来高丽显宗时雕版的初刻大藏经被蒙古军烧毁,高丽不惜工本,斥重金花了十几年时间镌刻,其中一部分系契丹人所著。目前庋藏在韩国海印寺的高丽大藏经,就是对照契丹大藏经校勘的。辽圣宗时“高丽遣童子十人来学本国语(契丹语)”[24]。辽朝和高丽还懋迁有无,以满足自己的需要。辽朝输入高丽的物品有绫罗、家畜等,高丽输入辽朝的有贡平布、大纸、黑笔、龙须草席等。这些物品对双方都产生了一定影响,正如高丽仁宗的诏书所说:“华夏之法,切禁丹狄之俗,今则上自朝廷,下至民庶,竞华靡之风,袭丹狄之俗,往而不返,深可叹也。”[25]这里所说的丹狄当指契丹而言。高丽国王对本国沾染辽国的风俗感到忧虑和无奈,其实这种文化交流对两国来说,都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