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鱼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一会儿就自顾自玩去了。
家长不会太注意孩子嫩芽一般的想法,好在孩子磕磕绊绊也会长大。
他们把里里外外擦得干干净净,累极了,想吃饭。
罗氏查了一锅苞米面稀粥,灌下去的水比食多。
鲤鱼脸色蜡黄:“往些年簸出来的糠麸、秕稗还能吃几个月,采摘橡树的种子,或者菜根儿也能度过春冬的饥荒时节,今年两手空空,实在不行就只能刮点树皮了。”
草鱼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这些胡人真不是个东西,我辛辛苦苦捡了一秋天的橡子都没了,晒干再蒸一蒸是可以当粮吃的!都没了!”
草鱼都吃不饱,何况是故渊。
但故渊很能忍,他就像是个不声不响的深渊,什么苦痛掉进去,连个水花都打不起来。
董池鱼问:“你们在山上猎的动物皮,都上镇子上卖了吗?”
罗氏:“卖了,不然哪儿来的钱买苞米面。”
鲤鱼作为家里的男人眼眶发红:“钱财牲畜被胡人搜刮、吃掉,大家手上唯一值钱的就是在山上打的猎物皮,拿到镇子上卖,换的那点钱,本想买点粮,结果粮价已经翻了三倍,一斤苞米面要五十文,我再一打听,一袋米四百文,天呢。”
董池鱼:“为什么这么贵?”
“不要嫌贵,把能买的粮都买到手。”故渊一字一句地说:“很有可能接下来会买不到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