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烈沉着脸,将胳膊一伸,阮姐不由自主靠了过去。
“你让他们把救护车开过来!等我儿子出来了,说不定要抢救。”她带着哭腔说。
战烈将她喝住:“你少说话!别只想着儿子!你怎么不想想,那两个姑娘要是死了,这两个儿子还活得了吗?”
洞里的空气已渐渐稀薄,谷雨将头靠在柏雪莱腿上,雪莱轻轻拍哄着她。小七怀抱着小冷,他已半昏迷,安静得像只猫。
柏雪莱轻轻笑了一下:“早知道绕了这一大圈,竟然是这样跟你在一起,我还费那么多事,浪费那么多时间做什么。我熬了又熬,总以为要做完很多事才能安安心心来找你,补偿你。我……我的计划拖沓又没用,但一切计划的最后一步,都是找到你,好好地跟你在一起。”
谷雨伏在他膝上,也微微笑了。几人忽然都安宁了,世界这样大,这样复杂,这样遍地选择,因而无从选择,此时却留给了他们这一方绝境,别人进不来,他们出不去,没人会再逼他们,害他们。所爱之人就在怀中,绝境便成了天堂。
死就一起死吧。他们双手互握,身体紧贴,半昏沉中都想着这个念头。
谷雨迷迷糊糊中,忽然哼了两句词出来:“人生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