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侍卫?”冬谙低声问。
“他是蓬莱散人的弟子,功夫了得,自荐入府,我见他为人机敏冷静沉稳,几次试探,确信此人真的是想报效朝廷,并不异图,才荐他入宫。想不到——”欧阳如霆微不可觉地太息,想不到,那人心思如此缜密,早在两年之前,便已布好了局,只等他落扣。也想不到,皇天不负有心人,两年多来的隐忍等待,真的被他成事。
“我们该如何是好?”冬谙思及她的小姐正在生受那虞美人之毒,忍不住又清泪涟涟。
“唯今之计,只有先设法知悉无情下落,告知无情此事。”欧阳伸出手抹去妻子脸颊上的泪痕,心间绞痛。为什么,这几个女子,得来不易的幸福,却维持不了几日,就被一个噩耗激荡起滔天波澜?她们,不过是想和所爱的人在一起,平凡地终老罢了。
“你可有办法,相公?”冬谙鼻音微浓。
“嗯,我明日一早便往蓬莱客栈投帖。”他没有告诉妻子的是,他将动用一切力量,寻找可以解开虞美人之毒的方法。
“我能做什么?”冬谙不想就这样闲坐家中,什么忙也帮不上。
“夫人若不放心,不妨去善堂走走,彼间多有奇人异士隐身其中,可以试着露些口风,看是否有人知道虞美人之毒。”欧阳如霆拍拍妻子后背。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许多时候,反是那些市井之中,受过一粥一饭的无名之士,在水深火热危难之际,伸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