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方士放下茶碗道:“非也,煮茶之道,在于人心,若心散了,自然也就煮不出什么好茶,我观主上眼神涣散,心游神外,可是在想什么事?”
慕北陵小心翼翼把茶壶炖在路上,捧起茶杯,凑近唇时未喝,又轻轻放下,叹口气道:“先生知我,我是在担心蛮子和林钩,他们二人交心于我,却不知已身在祸中,倘若又一日他们因我而生变故,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再叹又道:“昔日朝堂之上,帝师大医官都仲景视我眼中钉肉中刺,拉拢我不得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若烽火大将军从中斡旋,蛮子和林钩现在恐怕已经被发配别城受苦,此次徽城一行,我与那邬里可谓撕破脸皮,邬里是都仲景的家臣,都仲景定会再迁怒于我,好在邬里此次不战而退,都仲景不能借机发挥,但对这种人,我真不知该如何去防。”
皇甫方士端杯敬茶,慕北陵这才浅抿一口,皇甫方士道:“潜龙在渊,殊不知这渊中奥义经纶,虎豹欲行,也需山中练就千日方可随龙。”
慕北陵咂摸话中之意,不明就已,颔首道:“请先生明示。”
皇甫方士道:“都仲景身居帝师大医官之职,又深的大王信任,在朝中权势滔天,主上欲与之抗衡,蚍蜉撼大树,不得为之。西夜大王武氏,年及弱冠,多年放权于孙云浪和都仲景,现张大成人,势必会收回二人的摄政权,只不过在外人看来是归拢王权,却不知反而会更助都仲景一家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