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陵压下手掌,示意众人放下兵器,迈步往前。
武蛮脚尖轻踢戟柄,方天画戟的戟叉在空中划出道亮色弧线,被他提在手里,紧随慕北陵三步之后。
皇甫方士,任君跟在最后。
凉意十足的空气上泛着轻微涟漪,涟漪始终不离慕北陵身周半丈。
生的白面皓齿的栗飞其实更像是个读书秀才,若非那一身夹杂血气的九兽呑炎铠,兴许没人会把他和北玄武这个称号联系在一起。西夜朝中有饱腹文墨的大臣称之为白面罗刹,不似中肯但恰到好处的评价,直接或者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估计能铺满半个大英山。
始终面带笑容的栗飞翻身下马,从马鞍侧面的布兜中掏出个酒囊,顺手丢给停在半丈外的慕北陵,笑道:“来的匆忙,也没啥可带的,这袋子秋露白是前两天从宫里拿的,尝尝。”栗飞说完伸出手再从布兜里掏出个一样的酒囊。
北疆之地一年四季都是胡冷风雪天,就算盛夏时节温度也不高,长年行走在北疆边线的将士都喜欢随身带一囊子烈酒,能暖身子,也能提神。
慕北陵晃了晃酒囊,听声音大概有一半。大拇指拗在盖子上,轻轻一弹,顿时有股馥郁香气从囊中溢出,确实是秋露白,和那天晚上在临水道台衙门喝的一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