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云石(1286—1324)(贯云石见《元史》卷一百四十三)一名小云石海涯,字酸斋,畏吾人。父名贯只哥,遂以贯为氏。酸斋的散曲,颇似词中的苏、辛,像“弃微名去来,心快哉!一笑白云外。知音三五人,痛饮何妨碍。醉袍袖舞嫌天地窄”(《清江引》)。但也有极清丽婉腻之作,像“起初儿相见十分欢,心肝儿般敬重将他占,数年间来往何曾厌”(《塞鸿秋》);“若还与他相见时,道个真传示。不是不修书,不是无才思,绕清江买不得天样纸”(《清江引》);“薄幸亏人难禁受,想著那樽席上捻色风流,不良杀教人下不得咒”(《好观音》);和关汉卿最妙的情歌是足以媲美的。
卢挚字处道,号疏斋,涿州人。他所作以小令为多。他的《蟾宫曲》:“想人生七十犹稀。百岁光阴,先过了三十。七十年间,十岁顽童,十载赢,五十岁除分昼黑,刚分得一半儿白日。风雨相随,兔走乌飞,仔细沉吟,都不如快活了便宜。”最为有名,直接大胆地高喊着刹那的快活主义。他的“沙三,伴哥来嗏;两腿青泥,只为捞虾”(《蟾宫曲》),写农村生活很得神理(任讷编《散曲丛刊》中有《酸甜乐府》一种,“酸”的一部分,即为《酸斋散曲》的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