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闪避着,声音轻轻的,“宫里人多眼杂,此处又常有百官出行,殿下还请多加留意言谈举止,以免重蹈魏王殿下的覆辙。”
武三思脸上晴转多云,问道:“覆辙?什么覆辙?”
“魏王府上新侍妾,叫春樱的。”见他确实一头雾水,婉儿提示了下。
这桩艳闻他听说过一些,但仍有不解之处,“堂兄与她有情,姑母成人之美,有什么不妥么?”
婉儿笑笑,细听有嘲讽之意:“看来殿下只知其一,抑或是魏王殿下对您有所保留。”略作停顿,细细说开,“若真是日久生情当然没得闲话,偏偏春樱是魏王安在女皇身侧的人,他让春樱密切关注女皇的一举一动,结果弄巧成拙,被女皇识破了,这才有了台面上的恩赐美人一说,可刨根问底,春樱不过是转了个身份,变成了魏王府女皇的眼线,她志向那样远大,又怎会真的甘心嫁与他人为妾,从此洗手作羹汤?”
“你是意思是,姑母把春樱赏赐给魏王,并不是想成全他们两情相悦,而是派了春樱做细作?这么看来,春樱倒是个双面人。”武三思紧了眉,声音中带着不安,又联想到自身的境遇,“我似乎明白了。”
“好一个两情相悦,梁王殿下心中的两情相悦原来是这般不堪?”婉儿抓了他话中的失误反唇相讥,随后又说:“那殿下以为呢,魏王本是女皇最中意的武氏子弟,为何近来却愈来愈疏远,难道是毫无缘由的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