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干什么,见血吗?”
“你也一样,是谁都一样。我见你哭过。你有力气,这我知道。我得走着看。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只想我们家不能再流血了。永川哥,你是要干大事的,我这知道。”
田永川叹口气,走进溶溶的月色。
那个影子去不掉。他有些恨了。
又一次落第之后,田老汉硬逼着儿子去找黄瞎子算了一卦。
瞎子把田永川整个感觉一遍,又把了脉。
“一股浮躁阳气焦烧于内,以至阴阳两虚,精神两分。你已经病了,但心病尤甚。”
田老汉忙问:“俺家永川有救没救?三次都差一丝,是命吧?”
黄瞎子冷冷盯着田永川,“你心里有鬼。”
田永川大怒,“胡说八道!”转身走了。
田老汉不走,问瞎子,“可有解法?”
“无药可解。需养出一股正气,入定,参禅,不可过早思想男女恋情,专心致志,必大发。”
37
玉兰死后百天,一个中年汉子跪到她的坟头。
“兰兰,你竟走了。要是再捱三个月——”
他抹了一把鼻涕眼泪。
38
这年秋天,八里岗分田到户。刀枪入了库,梁文法下野了。他走进队长家的院子。周德仁正躺在竹椅子上闭目养神,身旁的小凳子上放了一杯浓茶。
“真的这么单干了?”
“你不是也长着眼哩,啥都要分个屌蛋精光。”
“这队还在,你还是队长。”
“顶毬用,啥都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