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亦时,这里疼吗?”
“不疼。”
后来她干脆省了半句,直接问:“邹亦时?”
他也不再计较,会乖乖地回答她:“不疼。”
按遍了所有的压痛点,排除了所有可能的放射痛,温寒揉了揉额角,冷眼看着邹亦时,语气还算平静:“其实你哪儿都不疼吧?”
压了一圈下来她才发现,他是尽逗着她玩儿了,她被他的眼神唬住,竟浑然不觉。
“我背疼。”邹亦时开口回答,神色依旧自然从容。
温寒斜睨他一眼:“可是你没有放射痛的任何征象,你这个体格也不可能有压疮。”
“我从来没说过是放射痛。”他视线悠悠地看过来,眼神没有以往那般锐利吓人,狭长的眸子里泛着轻轻浅浅的光,那波光底下的神色,温寒看得清楚,是显而易见的促狭。
他从来没有说过,是她先入为主地以为是放射痛,背部痛有很多种,比如说压迫时间长,一个体位持续太久。
他显然是后者,却不说破,只等着看她笑话。
只可惜,他低估了她的定力。她不屑于人情世故的另一方面原因,是因为她觉得无关痛痒,无论是褒奖或者贬低,抑或是仇视嘲讽,在她看来都无关紧要,左不过是别人的看法,她是为自己而过,与别人何干,他们的褒奖不会让她有钱可挣,贬低也不会让她掉一块肉,她何必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