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越想越不对头。他翻检思绪,发现那是一幅科图洛维奇在用血写遗言的画面。这幅画面里有个问题。这个问题纠缠着他,恰好就在视野之外,就在舌尖——
“喂,”安妮说,“想一起去吃午饭吗?”
科图洛维奇化作烟雾,从脑海里消失。
内特抬头看着安妮。他咬住嘴唇,尽量记住刚才在哪儿被打断了思路。
“不好意思,”她说,“你是不是正忙到一半?”
“对,不过没关系。”
“那么,”她说,“午饭?”
“我带了三明治。”他说。
“我们可以去楼下吃打折比萨。”
“那三明治岂不要浪费了。”
“我可以吃打折比萨,你可以看着我吃。”
他笑道:“所以你是要请我折磨自己。”
“喂,”她坏笑道,“结论要等到事后再下。”
“谢谢,但我还是算了吧。吃饭这会儿赶一赶,说不定能增加一丁点儿在月底前赶上进度的可能性。”
安妮的黑眼睛盯着他,“说起来,最近这几个星期你比以前专注得多。”
内特吃吃笑道:“艾迪可不这么看。”
“我没说专注于工作,就是觉得你有点……”她用指尖敲敲嘴唇,“介意我说得稍微新纪元一点儿吗?”
“你是要读我的气场还是什么?”
她嗤笑道:“才不呢,就是觉得你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