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出营帐,便瞧见贝南才克和自行车队员。贝南才克翘着得意洋洋的胡子,把手指举到军帽旁边,好象有人给他祝福似的,他声音柔和的说:
“大队里的报告,主任医官:兰倍中尉是旧教徒!”
“天哪!”奚尔贝先生叫道。“有书面证明没有?”
“没有,”自行车队员回答。“那些官长只彼此询问了一下,便回答说他是旧教徒。并且您等会可以见到他们,下葬时他们要跟仪仗队一块儿来的。”
奚尔贝先生跺着脚,面孔通红,鼻尖拚命的扯动,这表示他快要打定主意了。
“我可以准备仪式了吗?”贝南才克问话的神气,天真而婉转,显出他决不是一个得意忘形的人。
“什么?仪式?”奚尔贝先生说,“随你。准备罢!准备罢!现在我有了主意了。”
才离开我们一会的奥古斯德又回来了,检阅着一包信件,说:
“我把中尉的遗物翻了一遍,没有什么结果,除了这张明信片,署名的是一位勃吕芒太先生。称兰倍中尉为表兄。勃吕芒太,这个,这个是犹太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