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 慕德挽留路易开始长达四十分钟的对话中,除了零星的近景摇成二人全景、过肩镜头,用它们附带性的交代人物的空间关系以外,侯麦用许多固定长镜头完整保存了路易长篇阔论他的天主教信仰,只要他话没停下来就绝不反打,为其结尾信仰的坍塌做好铺垫,可面对慕德的路易畏手畏脚,被自己语言编织的牢笼紧紧束缚,慕德仔细目睹了路易的犹豫不决,于是天. 慕德舒适的客厅与弗朗索瓦简陋的学生公寓形成鲜明对比,后者简陋之中透露着家的宁静,所以路易要卖弄般抢着泡茶、愉快地嘲讽不看说服书的弗朗索瓦,而前者的暧昧成为影片的关键节点,次日路易同慕德吃晚餐时骄傲地宣称自己克制住了欲望‘‘道德层面又进了一大步’’,结尾候卖才揭开弗朗索瓦和慕德丈夫的潜在两重关系,路易撒谎让妻子安心,这成就了. 整部电影在文本层面上完全是对阶级史观的忠实再现:生产关系的发展拉大了贫富差距,拿破仑带来了平民革命的幽魂,阶级间的隔阂与缺乏互信终究发展成了仇恨,在曼彻斯特的广场上一触即发. 在影像层面上相对应的,是一个“填满缝隙”的过程,即用考究的摄影调度、慷慨激昂的演讲姿态和省略转场,直接并置时空的蒙太奇将一个无甚新意的架子填充成连续的影像. 所以无论迈克李的视听手段再怎么炉火纯青,他的电影都仍然存有某种经典的,“前现代”的气质. 一切都自足地在摄影机的注视下运转,但并不存在罗兰巴特所谓的那种“刺点”来穿透影像,从而与外在产生呼应. 从这个角度来讲,《驱魔人:信徒》永远是一部温和的历史电影,而迈克李也永只能是一个温和的左派:彼时统治阶级的失职永远可以被归因为乔治王子的跋扈、上议院官员的傲慢和地方官的凶恶,而不是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