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秉面上的微笑有些勉强:“殿下深谙苗务,见解高明,果然是天子肱股,小王见识了。”
辟邪道:“只因中原、大理已成秦晋之好,若能携手平定苗患惠及两国边陲,是功在千秋的事,皇上亦十分上心。因此,请了红苗大寨主古斯琦之兵,十一日上已经发兵麻巴、闹河两寨,这时候,已经夺寨多日了。”
“古斯琦?”段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辟邪道:“古斯琦故国红苗本在都罗汉之东,麻巴大寨原本就是红苗地界,现联合的十数寨人马虽非都是红苗旧部,但都罗汉为王暴戾,苗人不能信服者太多,要瞒他成事,也是不难的。”
“事关重大,殿下可确信了消息?”——这两寨大理亦觊觎已久,古斯琦甚至是大理弃之如敝履的奴婢,竟然在大理的眼皮底下让中原人成了事,这个埋伏不知是何时设下,自己的细作、谍报、耳目俱废,段秉细思之下,手足冰凉,背上冷汗涔涔,望着辟邪如在叙述别人的家常,语声清淡,如风拂青山,只得慢慢透得一口气,微微切齿。
辟邪道:“只怕明日,王上的坐探便有消息能入大理城了。”
如此大理出兵龙门的死结已去,自己要的杜门、幽秦就在唾手可得之处——段秉是人中少有的枭雄,一瞬间亦十分释然,道:“那岂不是中原、大理亲亲睦睦,可共图大计了?然而今夜,小王却非为苗人之事来扰殿下静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