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淮州,是天下无人不垂涎的珍馐,人人都想咬一口,即便是世家,淮商受创,世家便可趁机吞噬淮商的势力。”沈惊鸿看着水面上曳动的河灯,徐徐说道,“如今朝中,世家占据了何止半壁江山,以官身经商,与民争利,他们犹不满足,借着这次机会,名正言顺地除掉淮商,他们便可将淮州吞入囊中。你以为孙家为何要一力促成孙纭纭与议政王的婚事?淮州乃定王封地,而如今定王身为议政王,便不会轻易回封地,孙家若与议政王结亲,淮州便成了他们的掌上之物,再无人能遏制孙家在淮州的扩张了,他们要借这个机会,吞掉淮商的份额。”
沈惊鸿所言,慕灼华心中也是清楚。这事对孙家是百利,对刘衍亦是双赢,对以慕家为首的淮商来说,却是灭顶之灾。早在两三个月前,慕灼华便察觉到了世家的动作,慕家此次遭难,并非纯粹是勾结行贿,最大的原因,还是利益纠纷,世家在推波助澜。因此那日慕荣求助,慕灼华也非是铁石心肠,而是力有不逮。她区区一个五品官,如何能与世家这等庞然大物相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