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枫脸都红了,却无奈被她摁在椅中挣扎不得,忙看向云倦初,却见他只是笑了笑,在对面坐下,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咽下,然后便闭目,似在养神。烛光在他白玉般的颊上晕开近乎绯红的溶溶,浅淡却……动人——他被自己的这一形容一震,直觉想逃避,却不料——背后一疼,只听苏挽卿“呀”了一声,接着便柔声道:“好弟弟,正上药呢,忍着点。”
清凉中夹着灼热,不知是否只是金疮药的作用,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目光却不敢再有凝聚,只听得窗外隐隐,似乎风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苏挽卿对他几乎是附耳道:“好了。”
他忙挣起,“劳烦姐……”谢还没道完,便见苏挽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得温柔:“别客气了,当心吵醒你姐夫。你也快去休息吧。”
他这才发现云倦初竟已在椅中睡去,无改的宁定中头一次让人窥见一丝柔弱,如跃动的烛光般摇曳,一直流淌入人的心底……夏云枫忽然咬了下唇,这才能像往常样抬步离去。
苏挽卿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冰天雪地中,才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房中,倦极而眠的人依然未醒。她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拨了两拨炭火。火光明黯,她望那白衣,只觉得单。也许该再给他缝件冬衣呢,想着,眼睛不由一亮:看来今后自己是有得忙了。垂首一笑,她站起身来,走到椅后,从背后比划着他的肩宽臂长,暗自勾勒新装。目光游走,不觉停驻在他脸庞,只见熟睡的人儿只羽睫偶尔一动,那样静谧安详,忍不住伸出纤手轻轻覆盖那对蝴蝶翅膀。却没想一双大手反扣住了皓腕,她一惊:“弄醒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