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奔进门的时候云霄还在响。只见他一脸气恼。“见鬼了,你这么喊我干什么?”
“啊,你来了,巴塞特,”我立刻进入正题,“巴塞特,我们藐视你。”
他明显大吃一惊,并向达丽姑妈投去一个不解的眼神,似乎觉得伯特伦在打哑谜。
“他指的是你开的那个愚蠢的条件,”我这亲戚解释道,“只要我让出阿纳托,你就放了他。我还从没听过这么愚蠢的想法。我们着实笑了个够,是不是,伯弟?”
“肚皮都笑破了。”我应和道。
他愣住了。“你是说你们不答应?”
“我们当然不答应。我了解我的侄儿。为了贪图安逸,宁可叫姑妈家承受伤心和丧亲之痛,这种事他一刻也不会考虑。咱们伍斯特不是这种人,是吧,伯弟?”
“要我说可不是。”
“他们不会把自己摆在第一位。”
“可以打赌。”
“我压根不该跟他提这个交换条件,简直是侮辱了他。我向你赔礼道歉,伯弟。”
“别往心里去,我的亲姑妈。”
她紧紧攥住我的手。“晚安,伯弟,再见——应该说‘喔喝无哇喝’[4]。咱们后会有期。”
“绝对的,等到雏菊开遍田野那一天[5],也可能更早。”
“对了,你是不是忘了地中海茴香小圆饼?”
“是呀。还有希腊烤羊柳配莴苣。麻烦补在案情记录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