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竟明躺在唐脑山的山坡上睡着了。郝芸轻轻地坐在他身旁,不忍心惊扰他。当甜蜜而温暖的阳光射透他的时候,他全身充满了快意。他睡了,做梦了!男人就是要有梦想,要有飞翔的空间。这个时候,生和死,这人生的两极,显得那么遥远,只有脚下的路延伸着。
他的眼睛里,有一只火烈鸟腾飞起来。唐脑山上真有火烈鸟,它的身体起火了,变成了一团火焰,在西柏坡工业园区上空翻滚,慢慢升向空中,飞向苍穹。一阵山风吹过,王竟明醒了。他想,生命的本质是意义,意义就是彼岸,倘若前方真有一块安宁的栖息地,该由哪个方舟引渡我们漂泊的灵魂?他想,从存在的意义上说,身体是每个人的最高建筑。过去,他常常想把灵魂领到远方,不管人的肉体能不能走到那里,生死转型,终于在蜕变中走向新生。活着就是与死亡较量,冲在前面的人,都是勇士、都是英雄!
“如果生命真有轮回,就让我下一辈子还出生在这个地方吧,我爱这片美丽的土地!”王竟明默默地重复着刚才说过的话。他仰望着、仰望着自己心中的圣地,灵魂深处的激情点燃了,“哦,我的西柏坡,我的家啊,新中国从这里走来,如今你又加入了低碳经济的大合唱。一声巨响过后,突然发现,凌驾于这场合唱之上的是生命,生命是度过黑夜的最终依靠,生命是奇迹与祈盼的源头。”他想起了雨果说的话:“没有什么能够比信念更能产生梦想,没有什么比梦想更能孕育未来!”只要没有阻断生命的源泉,梦想就是现实的终极。在生命至上的时代,也许,梦的语言是奇特的,奇特得脱胎换骨,有时候,梦能够接近我们清醒时不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