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笑了笑,说:“你不需要依靠女人来安心,想必也没有恐惧。”
“还是有的。”素震看着她的双肩那么娇小,忍不住心疼,“你和郡王的话,我都听到了。一而再,再而三,他太过分了。你要忍他到什么时候?”
素盈仰头看着万里云天,口气有些遗憾:“二哥是男子,不愿听、不愿照办,可以走,可以独自去闯。我只是一个女儿,不愿听又如何?只能听。不愿照办,也只能照办。”
“阿盈。”素震走到素盈背后,低低地说,“不必灰心。既然应承了郡王,你就佯装甘愿,拖延些时日。”
素盈有些奇怪,问:“拖到何时?”
“不必很久——我带你走。”素震的声音越沉越低,最后几乎是在素盈耳边叹气。
听到这种话应该害怕,但她没有。倾注身心的那股寒流,被一丝暖意破开——毕竟还是有一个人,不曾将她视作脚下的阶梯,借她攀爬又随意践踏。
可惜他是痴人说梦。
温暖转瞬即逝,她勉强笑道:“这些年来,有三个男子说要带我走——三哥从小就说要带我离开这个家,可最远只到南郊的杨树林。第二个是白公子,带我走到一匹马精疲力竭能到的最远处。你是第三个。你是我的二哥,你又能带我走多远?”
看他面孔僵住,素盈笑了一下,摇头说:“没人能带我走。我生在东平郡王府,只有一个去处,就是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