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做梦啊……”忽然她像是刚反应过来,“爹你干嘛睡我床啊?”
左二给她穿好鞋袜,示意她跟上。
左家共有四间草屋,一间做饭的灶间,一间养鸡鸭的牲口棚,剩下两间就是左家父女睡觉的地方。
为了方便照顾女儿,左二在两间卧室中间支了个帘子,没有将墙砌实。
左云珠跟着左二走到他那屋往床上一看,立时瞪大眼,蹭蹭两步窜上了床。
她肉呼呼的小手摸了摸那人脸颊,转头一脸凝重看着左二道:“他发烧了,爹你赶快给他喝刷锅水。”
左二无奈道:“那不是刷锅水,是药。”
左云珠十分争气,长这么大也就病过一次,左二带她去看大夫,抓了两幅药,喝了一幅就好了,但之后无论左二怎么解释,她始终觉得自己喝的是左二烧饭剩下的刷锅水。
左云珠手脚并用爬下床,完全没有在听左二的话:“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刷锅水。”说着小小身影就往外冲。
左二怕她乱来,忙追着她身后去了。
他们走后,床上苍白的青年眼睫微颤,缓缓睁开了一条缝,但很快又似不支地再次闭拢起来。
青年整整睡了三天,左云珠上回吃剩下那一副药,左二熬了全都喂到了他肚子里,随后该怎样怎样,他一如既往白日里送左云珠去余婶娘家,接着自己再去铁铺做工,完全没把家里的病号当回事。
也是那人命不该绝,这样都没有死。虽说身上还有些低烧,伤口愈合得也不理想,但被左二这样折腾着,竟也慢慢醒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