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洵立刻推辞:“儿臣并无缉凶之能。”
他知道,要他办这事,是想弥补冬宴时偏待文武的过失,却不愿多事。
素盈不慌不忙地说:“以妾愚见,殿下无须多虑。以诏狱去办,督促大理寺卿即可,也算对卫侯、衡侯有所交代。殿下只需表明居中主持、不偏不倚的态度。”
她话音方落,睿洵不同意道:“若以诏狱过问,无论有没有我,大理寺都可以居中处断、不偏不倚。”素盈扫他一眼,便不说话了。
皇帝说:“卫侯、衡侯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太平无事时,恨不得要武官俸禄全缴国库,人家多吃一口肉,也像是吃了他们碗里的。遇上今年这样的危机,他们还是到处嚷嚷,说为国捐躯是武人本分。同样的俸禄,别人要拼命,他们却只要会作诗,兼辱骂莽夫,换我也想打他们一顿。”
素盈抿嘴笑了笑,而睿洵不敢笑,脸色愈加郑重。
“但一个人挨打是私怨,若两个人被打得命悬一线,那满朝文官都会受到威胁。”皇帝从容说,“大理寺固然可以居中处断,彰显国法公平,我也可以斟酌处置真凶,让人知道我的态度,但你的态度是什么,要如何让人知道?”
睿洵没有立刻回答,眼睛望向地。素盈知道,这沉默的瞬间是因为皇后夹在他们父子中间,有些话他必须多考虑三遍。
“大理寺的处断是国法公平,父皇的处断是天恩浩荡,儿臣无须让他们另外知道什么。”他说得非常自然而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