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房间里特别热。
下雨,雨声又特别大。
这间屋子像个脆皮蒸笼,只有应急灯,还有一点太阳能设备。林稚不敢浪费饮用水,用收集到的雨水勉强洗了个澡,百无聊赖之下开始探索房间里剩下的东西。
食物架子、瓶装水。
一张简易的单人小床。
一个不用水的马桶。
还有一个突兀的书柜。
她在柜里找到自己的素描本,又见到一些其他的书,稀稀拉拉,都挺眼熟。林稚翻过一遍,发现这就是从她家搬出来的。
林稚有点担心家人。
不懂α从她房间搬这些东西干嘛。
更让她难过的是,数天过去了,季嘉言的人格迟迟没有出现。就像凭空消失,或者已经被吸收,每次透过猫眼看到的都是α那张平淡又诡异的脸。
林稚在墙壁上画了一横。
已经过去二十七天。
春天的脚步很近了。
这些天以来,夜里不时有绵绵春雨打在屋顶,鸟儿的叫声也渐多。窗外的峭壁缝隙,生出许多苔藓和小草,她看其中一种淡红的莓鸟吃了也没事。
大着胆子摘到两个,尝到酸甜的汁液时,差点哭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在这里耗完食物,凄惨死去。
但是更怕死不了,眼看着自己的时间在枯燥重复的日子中消磨殆尽,从青春靓丽到臃肿蹒跚。
林稚吃完规划好的一点点午饭,抱着膝盖默默发呆。
铁门那边传来敲击声。
林稚从猫眼看到季嘉言站在门口,尽管他看不到她,但两人还是默默对视了一会儿。他长了胡茬,眼睛还清明,但是身体明显瘦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