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这样吧,那些钱和卡先放你那儿,等到春节回了省城,我会找你拿。”夏侯平采取了对付陈益兵同样的方法,暂时将吴勇打发了。
至此,他终于发现,再高明的隐身方式,其实都不过是掩耳盗铃。他现在迫切希望,节前这几天快些过去,等到回到省城家里或乡下老家,才有真正的安静可言。春节一过,送礼失去民俗依据和情感支撑,没有了任何借口,也就没这么来势汹汹了。看看自己这种东躲西藏的情状,他不由想起曾在电视上看到一位判了死刑的贪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冤情,说是当了这个官,坐了这个位置,遭遇最大的困境就是拒绝礼金。那么多人追着赶着给你送,受了固然有风险,可不受又要得罪人,无异于自己把路走绝。那种无可奈何、筋疲力尽的感觉,远比做强盗、小偷要累很多。当时他还觉得那位贪官矫情,完全是在为自己的劣行辩护。可现在亲身体验才知道,那个贪官的字字句句敢情都是发自内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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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大年二十九,夏侯平忙完最后一桩公务,晚上十点多才回到省城。妻子杜娟一人在家,女儿小凡寒假一直住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