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老朽早就看出来了。窥一斑而知全豹,落一叶而知秋,看看你这庄子就大概能看到所做的到底有多么不同了。”司马徽拂须轻叹说道。
“天下有才之士,要么趁这乱世欲扶摇直上,搏个封妻荫子,登堂入殿。要么如那阮籍、嵇康之流,避居山野,隐世不出。在我看来,这些人皆是为了一己私利,天下在他们的眼中更像是一团团势力的纠缠与厮杀。”
“我现在想知道,元启你心中的天下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很宽泛,但又很细微。
“我心中的天下……混乱,悲苦,英雄辈出,社稷离乱。百姓易子而食,士人高呼大义。贵胄举着宝剑,欲向世人证明自己的明德与仁义,百姓举着双手,高呼苍天不公。”刘启自嘲笑道。
司马徽沉默了下来,“元启心中的沟壑里填着士人,住着百姓,虽有些极端,但若欲取其一,便必舍其一。老朽当亲为元启斟一盏酒,你这番话也平了我心中那老迈不堪,混沌不知的欲。”
“先生可别折辱我啊,您老人家哪来的欲。”刘启笑道,“酒还是我来倒。”
起身抢在司马徽的前面,刘启给他们二人倒上了酒,轻碰了一下,满饮了一碗。
“德操先生,我说几句多余的话,信不信都随你。”刘启放下酒盏说道。
“刘备的野心只有他这一代。老子生里来死里去的打仗,可到了儿子手中,就再现了十常侍时的盛况。你说就算我肯放下仇恨去帮他打仗,可注定二世而亡在史书上被标注为附庸国的小朝廷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