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私地想着，如果可以更爱肖则慕，是不是就能偿还这一切。
他甚至想过，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那么肖则慕会不会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把过去的一切都忘掉跟他重新开始。
念起念落，万劫不复。
肖则慕走了。
她的背影决绝得很，不留半点感情跟余地，她挽着黄姝的手，直到身影消失在大道尽头，陆其琛都没看见她回过头，哪怕一次，都没有。
这一生最害怕的事情在面前上演，以为能承受一切的肩膀瞬间垮塌，他伸出指尖，却再也触碰不到她温热的脸颊。
她的明眸皓齿，她的一颦一笑，似这深夜，偕同着风声与他划清了界限。
一场百转千回缠绵悱恻的冬雨，将这座城市的黑夜跟白天分割开来，一辈子原来并不长，在没有肖则慕的日子里，陆其琛觉得，他的人生就像走到了尽头。
费城的隆冬，冷得令人发指，明媚的阳光成为了生活中的一种奢望。
平安夜的礼物不再是苹果而是变成了围巾手套，圣诞节也不再是恩恩爱爱相拥着在大街上对比哪一家门口的圣诞树更美更大。
跨年的时候许下的新年愿望就是这一场寒冬赶紧过去，从没有一年这么想念春天的温柔跟夏天的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