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界也要负起主要的责任。西方的教义认为,人要屈服于上帝,自然界的一切都要听命于人。特别在现在这个时代,我们似乎更致力于实现第二点。在这个可触摸的真实世界里,如果只看我们做的而不去听我们说的冠冕堂皇的话,许多人似乎都渴望成为造物者——人们只是偶尔按他们的社会习俗,向最流行的神祇或上帝象征性地弯腰。例如,上述的笛卡尔和培根都是受宗教影响极深的人。“对抗自然界”是我们的宗教留给我们的祖传意识。《圣经·创世纪》中记载,上帝让人类成为“万物的主宰”,也“恐惧、害怕”一切巨兽,从而驱策人类去“征服”自然。《圣经》原文是希伯来文。《圣经·创世纪》中英文征服(subdue)译自希伯来文中一个极富军事行动意义的单词。《圣经》中还有许多类似的句子,存在于中古世纪基督教传统中——孕育现代科学的摇篮。
当然,科学和宗教都是错综复杂的多层次结构,包含了许多不同的,甚至互相矛盾的意见。科学家首先发现并是首先提醒世界要注意环境危机。也有科学家因为拒绝参与可能伤害人类的发明工作而付出极大的代价。宗教也最先提出尊重生物的声明。西方的宗教及科学都已偏离了他们原来的宗旨,断言自然界不过是布景,他们把自然界的神圣性贬抑到可以亵渎的程度。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个明显的宗教上的反对意见:自然界是上帝的创造品。除了给予人类“荣耀”和对人类有用之外,自然界还有其他目的,因此应该也有被尊重及保护的权利。特别是最近,出现了一个令人沉痛的隐喻——管理员,认为人类是地球的管理员,把人放置在这里的目的是对“地主”(即上帝)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