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说的每句话、每句话都扣问到了自己的心里,使自己不断地生出对自己的疑问。
“是不是,不对,就是我?”
朱儁不自觉地回忆起了从前的他,出生于寒门,少年得志丧父,正是母亲把贩缯当作家业把他抚养长大。
那时的他,孝养母亲、善义轻财,所以深受乡里尊敬。
从何时起,在他的视野中,不再有那些家境贫寒、饮尽故交的友人,而只有一个个地位显赫、叱咤风云的名士和权贵。
“哎,做人,最难记,真是原意。”
望着马车两边不停闪现的场景,朱儁头脑中不停地闪现出种种年轻时的记忆,回想起最初那个简单的他,他怎么会想替最底层的老百姓说话呢,就是怎么急于要改变国家和陈腐制度。
但是从不知从何时起,他忘记了最初的目的,站在权贵和世家之间,成为他曾经最看不起的那个人。
……
卫将军府人。
荀攸登门求见:“主人,听说刚才有太仆来?”
“事情传播得如此之快?”
“太仆大人天性刚直,恐亦为人所占,其言,主人不可记在心上。”
苏泽闻言一笑:“哈,公达就是怕我一气之下,铸了大错?放心吧,我气量,没有那么窄了。”
朱儁为朝廷重臣,且一生南征北战、功勋卓着,在身声望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