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阿原又被他恶毒地刻薄了一回。
若不是隔着蓑衣,阿原很想伸出爪子,像泼妇般在他清俊的脸庞挠上几道血痕,才能稍稍解气。
但既然他早已知晓她身份,又这么说了,她还扭扭捏捏未免太矫情,遂解了发髻,拧了拧水散开晾着,再将外袍脱了慢慢烘着,随口问道:“你什么病?”
她已看出他方才连走路都吃力,丢开木棍后更是明显。联系他出门必坐肩舆,她至少敢确定,他有腿疾。
因景知晚脾气怪异,阿原原没指望他回答。但他沉默片刻,居然答道:“是胎里带出的弱疾。我母亲生下我后死去,家人原以为我也活不了。不过药罐子里泡了几年,倒也不比寻常人孱弱多少。”
阿原嘀咕道:“走路都走不动,还说不孱弱?”
景知晚沉默了更久,才道:“我一直留意调养,又习武强身,本已无大碍。后来遭人暗算,挑断双足脚筋,弃于荒野喂狼……好容易在朋友相助下逃脱,但身体已亏败得太厉害,再不可能复原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