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衡不耐烦道:“没用的东西!”鄙夷之色甚为明显。沫儿觉得钱衡这人十分莫名其妙,对刘氏和吴氏以及他的儿子钱玉华都冷冷的,没有一丝温情,与外界传说的恭顺谦和大不相同。
吴氏抽泣起来。钱衡强忍着脾气,道:“你不想玉华快些好?”
吴氏捧着脸,痛苦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我……怎么忍心……”钱衡回头看着抽搐的玉华,叹了口气道:“我也不强求。这孩子一生下来,你从没尽过一天为娘的职责。唉,原是他命薄。”
吴氏浑身大震,泪流满面,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布包,里面似乎包着什么东西。钱衡一把夺过,先将布包里的东西抖进熏笼,又把红布丢进去。一股毛发燃烧的味道,合着熏笼里的熏香,发出尸香精一般令人作呕的气味。
接着钱衡从袖口抽出一页黄裱纸,上面依稀画着符号,也放在熏笼中燃了。一明一暗的火光映照着钱衡的脸,双眼在微光中闪闪发亮,如同野兽的眼睛一般,沫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黄裱纸燃成了灰烬,冷风吹来,轻盈的纸灰随风起舞。一股奇异的幽香飘散,前面的葡萄树突然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藤蔓扭动,枝桠颤抖,不一会儿,已经在月光下扭出一个依稀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