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蕤握着钓竿的手微微一僵。
她接着道:“当年赫赫高门,世家鼎族,到如今没落至此……追根究底,其实也不过是那两兄妹自己的过错罢了。可你再看眼下,呵……倒是一家子受苦受难提心吊胆,唯有那两个罪魁祸首才是得了解脱的。多不公平。”
是啊,谢蕤点了点头,目光有些悠远,半晌,叹了句:“可不是吗……”
就仿佛这诸般世事,到头来总是牵累无辜更多。
没有允许自己在这份情绪里走得太远,谢蕤及时收回思量,话音一拐,忽然提道:“不过说起这个,之前二哥离开时曾偶然跟我提起一事来,不知二姐知不知道?”
谢冉心头一动,转头逢上她那个颇有所指的眼神,再一联想起前话,几乎立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大抵便是指闻玄以萧放换凌珣之事。
她哼笑一声:“哟,这事儿他还能跟你‘偶然’提起啊?”摇摇头,她眼里隐下一丝对那刚离都之人的责备:“看来谢都督这位子坐得很不安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