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六遥带的,却是一把丝绢团扇,是从傅飞燕屋里取来的,被宣五尧笑了好几次,他也不介意,照样拿着团扇呼啦呼啦地扇风。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扇子就是扇子,能扇风就行,管它长什么样呢。
屋外有两棵树,树叶蝉鸣阵阵,隔着门窗扰人心思,却又让宣六遥想起蝉肉鲜嫩。蝉虫无知无识,捕蝉不算杀生。
他趁了空偷偷溜出屋外,宣五尧从门缝里露出半只眼睛瞧他。
他虽然这一世的年纪比宣五尧要小上两岁,却因有了往世记忆,他便觉着自己是个壮年的,捕蝉这种事自然由他来做。直待要爬树时,他才发现,小两岁就是小两岁。
树干粗大,树杈间相隔不近,他费了好大的力才爬上去捉了一两只,再待伸手去捉第三只时,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他心想,不好,中了暑气。
枝丫在手间忽轻忽重,树下的人影也模模糊糊,忽远忽近。这人像是上央,又是平阳,反正两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宣六遥正要定睛仔细看时,手里忽然一松,一头往树下栽去了。
不过他敢保证,他没有脸着地。
因为他落了一半,即被一股大力托起,迷迷糊糊间被平稳地抱入屋里,就躺在那大冰块旁边,凉气顿时让他清醒不少。
身前站着三人,齐齐看着他。佘景纯,宣五尧......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