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这套公寓里也许有家具。一张床,可以爬进床底。一个大衣箱或衣橱,可以躲进去。但是,追击者肯定会查看床底下和视野内能藏下一个人的任何家具。
可恶,内特的脑海深处想到了什么——科图洛维奇知道会被追杀。他肯定做过准备,有个翻板活门或旋转门或——
就在眼前的什么东西。
内特走向壁橱。胳膊一扫,把所有衣服推到一边。他拖出洗衣筐,踢开几双运动鞋。
壁橱一角的下方有块镶板,三个月前他注意到过。高一英尺,宽约十八英寸。宽度让它看上去不像一扇门。他用手指顺着涂料下的缝隙摸索,从粗糙的边缘来看,这块镶板曾经被取下过。
内特敢打赌,取下镶板的人没查看过里面是什么。
他去厨房取来一把刀。不如他用来打开十四号公寓的美工刀那么锋利,与其说他在切开涂料,不如说是在连撕带扯。几个地方的涂料成条剥落,他随手扔进背后的房间。
干活很热,不通风就更热了。吊扇的风吹不进壁橱。他从洗衣篮最顶上抓起一件衬衫(就是他意外跌进外太空时穿的那件),一次次擦拭额头。
内特花了半个小时清理干净镶板的四周。他用指甲抠镶板,但使不上力气。过来一会儿,他捡起厨刀,尽可能深地插进缝隙,总算撬开了一点。
一阵颤抖顺着刀身传上来,是一样上百年没动过的东西被迫移动时的那种迟缓触感。镶板四周的乳胶漆被拉长、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