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又去了小客栈一趟,看看他们走了没有。他们在五点钟一大早,就坐上一只小船走了。尽管我把他们和这家破败不堪的客栈及木头台阶联系起来,只是昨天晚上才开始的事,现在他们离去了,这两处地方似乎也就显得寂寞凄凉,死气沉沉了;这种别离造成的前后情况,竟如此迥异,我觉得,这是个极大的例子。
第二天下午,我跟佩格蒂一起来到格雷夫森德。我们发现那条大船泊在河中,四周围着许多小船;这时刮的正是顺风,桅杆顶上挂着启航的信号。我立刻雇了条小船,乘上后朝大船划去。穿过以大船为中心的乱哄哄的小漩涡,登上了大船。
佩格蒂正在甲板上等着我们。他告诉我说,由于希普的控告,米考伯先生刚才又被逮捕了一次(最后一次);他说已遵照我对他的嘱托,代为偿还了欠款;于是我把这笔钱还给了他。然后他领我们下到船舱。原来我一直担心,生怕发生的那件祸事,会有流言传到佩格蒂先生的耳朵里;这时我看到米考伯先生从昏暗处走出来,带着友好和保护的神气,挽住佩格蒂先生的胳臂,告诉我说,打从昨天晚上起,他们很少分开过,这才使我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