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家有病吧?好不容易死个人,咋不请罗长礼,请牛文海呢?”
杨百顺:
“一个破锣嗓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丧事非让他弄得七零八落!”
一泄劲儿,杨百顺又开始打摆子发烧。李占奇还要留下来比较一下牛文海和罗长礼的不同,看牛文海到底能七零八落到哪里去;杨百顺正在发烧,等不得牛文海,哆嗦着身子,又跑回十五里外的杨家庄。待回到家里,发现家里人都回来了,猪也找着了,但在杨百顺离开家到王家庄看罗长礼的时候,家里又丢了一只羊。早起丢猪是猪的事,下午丢羊可是杨百顺的事。杨百顺打着的摆子立马又停了。卖豆腐的老杨一言不发,解下自己的皮带。杨百顺的哥哥杨百业、弟弟杨百利,皆偷偷捂着嘴笑。老杨:
“让你在家看家,你干啥去了?”
杨百顺不敢说自己到王家庄看罗长礼了,只好说:
“我也找猪去了。”
老杨兜头抽了他一皮带:
“刚才李伯江还跟我说,你跟李占奇跑王家庄看罗长礼去了!”
李伯江是李占奇他爹。冤枉就冤枉在,杨百顺并没有看到罗长礼,只看到个牛文海。杨百顺不好解释这个,只好说:
“爹,我打摆子发烧哇。”
老杨兜头又是一皮带:
“发烧?发烧能来回跑三十里?我看你不烧!”
又是一皮带。杨百顺头上已有七八个血疙瘩。杨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