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我们家的人恨蔚彬母亲的同时,安家的人也对我们恨之入骨。如果没有我父亲,他们女儿的前途一片光明,绝不会在最风光的时候香消玉殒,所以两家人一直没有来往。那保姆在知道我是谁后一愣,本来敞开的门也闭拢了三分:“你先等一下,我去问过芸姨。”
“请你转告二老,我只是想跟他们商量些关于蔚彬的事。”
听我说完,保姆“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我在门外等了三分钟左右,门才再次打开。
“芸姨请您进去。”
安家客厅的四面墙上都挂着一些山水风景摄影,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蔚彬之手。如今,画在人亡,不过短短一个月,我们就阴阳两隔。我在沙发上坐下,越看越揪心,昔日种种在多彩的图画里一一重现……
“李小姐你好。”
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我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忙从包里拿出纸巾擦去眼角的泪珠。
安夫人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只绿玉贵妃镯,穿着寻常居家衣服,看上去约近七十的样子,虽有些憔悴,但一点儿不见老,慈眉善目,轮廓柔美,年轻时应该是个极美的女子。她的眼圈红红的,看得出刚刚哭过。我站起来,不知该怎么称呼她:“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