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结构,那时的戏曲作家都守之极坚,无一人肯出此范围之外者。虽然王实甫的《西厢》,尝破全剧由末或旦一人独唱之例,但他对每剧必以四折为限之成例仍始终不敢打破,宁可使很长的《西厢》故事分成为四个剧本,却不愿使它连为一气而为一部具有20折的长剧。而除实甫此剧外,他人也无有破例者。
但像这种结构简单的剧本,后来究竟渐渐地不足以使人满意了。因为每种剧本只限四折,在剧情简短的时候原可以适用,而一到了采取长的故事为题材时,便不够应用;且在短的故事里也不能将人物性格、事实背景描写得详尽,虽然可以加上了一个楔子,但究竟还是不够。且全剧仅由一个角色唱,未免太单调了,听者也觉得乏味。于是后起的南剧(或谓之传奇)便把这些北剧的成例全推翻了。在南剧里,无论哪一个角色,都可以唱,就是最不重要的角色也可以唱几句。因此,在戏曲上有许多大进步:
第一,听众见了许多不同的人在唱,有时一人独唱,有时数人合唱,自然较之始终仅见同一的人在唱者为更觉得有兴趣。
第二,当仅以正末或正旦一人主唱之时,唱者自易疲倦,万不能继续演唱长部的剧本,元剧之以一部四折为定例者,其原因未始不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