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后平安否?便相逢凄凉万事,不堪回首,国破家亡无穷恨,禁得此生消受。又添了离愁万斛。眼底心头如昨日,诉心期夜夜长携手。一腔血,为君剖。泪痕料渍云笺透,倚寒衾循环细读,残灯如豆。留此残生成底事,空令故人孱愁,愧戴却头颅如旧,跋涉关河知不易,愿孤魂缭护车前后。肠已断,歌难又。
写罢,犹情意难尽。对于陈璧君来书,玩味再三,存之不能,弃之可惜,竟嚼而食之。这段故事,后被革命党人传为佳话。待到汪精卫出狱,辛亥革命成功。俩人自然花好月圆,携手同心。曾共作《念奴娇》词一首,极尽欢乐恩爱。
飘摇一叶,看山容如枕,波浪如簟,谁道长江千里直,尽入襟头舒卷。暮霭初收,月华新浴,风定微波剪。倏然携手,云帆与意俱远。记否烟树凄迷,年年飘泊,泪洒关河遍。恨缕愁丝千万结,才向东风微展。野藿同甘,山泉分汲,蓑袂平生愿。呢喃何语,掠弦曾笑双燕。”
有情人终成婚配,其情也融融,乐也融融。
汪氏为人,并非寡情薄义,对陈璧君当年一番情意始终感之于内,洋溢于外,且性格上又懦弱有余,刚猛不足。平日对夫人也就礼让三分。倒是陈璧君自小要强惯了,虽然对汪精卫情意不减,但家中家外,那昔日的霸道又渐显端倪。特别当她感受到汪精卫性格上的弱点后,更加恣意任行,甚至以保护人自居,对汪的行动横加干涉。长此以往,汪精卫习惯成自然,养成了惧内的习性,一些人以此开玩笑,他也毫不为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