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米连来看过他们一次,听他们议论,确切地说人在场而心不在焉,还一如往常,深深陷入漠然的状态。
“真的,”朱莉说道,“所有这些富人,昨天他们还那么快活,他们当初经营自己的财富、幸福和名誉地位时,忘记把魔鬼的份额计算在内了,而魔鬼就突然出现,报复这种要命的疏忽,就像佩罗 [1] 童话里讲的那样,有人举行婚礼或者洗礼,那些女妖就不请自来,你说是不是啊,埃马努埃尔?”
“这么多起灾难!”埃马努埃尔叹道,他想到了莫尔塞夫和丹格拉尔。
“这么多痛苦!”朱莉也叹道,她是想起了瓦朗蒂娜,但她出于女性的直觉,不愿意在她哥哥面前说出名字。
“如果是上帝惩罚了他们,”埃马努埃尔说道,“那就是说,无限慈悲的上帝在这些人的过去,没有发现一点儿可以减轻惩罚的情由;也就是说,这些人被处以永世受苦。”
“你这样判断未免太轻率了吧,埃马努埃尔?”朱莉说道,“当年我父亲手里举着枪,准备自杀,如果有人也像你这样讲——‘这个人罪有应得’,这个人不就讲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