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多大的事呢?直到我们提着水果、牛奶、营养品,在住院部的走廊里看到往顾跃兜里塞钱的郭主任时,我才明白,顾跃的头顶,塌了半边天。顾跃推拒着不肯接那些钱,最后是看见班主任带着我们过来了,才被郭主任强行塞进了兜里。顾跃慌忙地抬起头,看到几个同学的一刹那,表情尴尬极了。
我们尴尬地打招呼,顾跃带着我们进病房。不同于我脑海里构想的刘素兰没什么大事的场景,她躺在床上陷入沉睡中,脸上带着氧气罩,手上插着输液管,毫无生气,只有时不时嘀嘀响的医疗仪器能证明,她还活着。一个老妪坐在刘素兰的床头,黯然抹泪。情况不容乐观,整个探望过程都插不上话的我,隐隐约约理解了郭主任塞钱的用意、班主任嘴里的惋惜以及老妪脸上的焦急。
一个男人急匆匆地来到门口,准备叫顾跃出去。刘素兰还没有醒,我们也不方便在病房里久留,班主任带着我们告退,临走前班主任还往顾跃兜里塞了几百块钱。已经被撞破了太多的难堪,顾跃不再尴尬地推拒,他神色木然地向班主任道谢,班主任拍着他的肩膀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