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马回了将军府。
景华院里的厢房廊下还堆着几箱未来得及收拾妥当的嫁妆。嫁妆从谢府抬回来后,祖母稀里糊涂地摆弄了一阵,说这几箱要等她自己回来收拾。沈荨只瞧了一眼,也懒得去动。
晚间祖父祖母陪她在自己的景华院中喝了几杯薄酒,她想着次日要上路,不敢多喝,与老人略说笑几句也就散了。沈老爷子也没怎么安慰她,临走时只说了一句:“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谢家的两万暗军能过了明路,大伙儿都不必再终日惶惶而忧,于谢家,于两万暗军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倒比说千道万更令沈荨欣慰。她微微一笑,还未搭腔,只听沈老爷子又啧啧叹了一声:“谢瑾这小子,还真挺有种啊!”
这一晚沈荨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
她披衣下床,推窗望向宫城方向。
星河耿耿,长夜冥冥,不知在那金璃碧瓦下的宫阙中,今夜又是怎样的一番针锋相对,图穷匕见,亦不知在短兵交接的最后,谁会是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