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林布本不作他想,只怜她小小年纪经历这些,怕她夜里又做恶梦。今见令仪这神色,想她必是有所误会,然而误会他又实在无法言明,少不得做闭目养神,搪塞过去。
两三日之后,碧萱悄悄走来告诉,仓房里的人退烧了。令仪大喜过望,忙准备了食盒,趁着额林布午睡,只由碧萱陪着,悄往后院仓房里来。
彼时,云旗已经在那里看脉,那人伤势渐好,人也清醒了不少,云旗问他名姓,他只不作答,却向地上划了个“一”字。
于是云旗便唤他阿一。因碧萱早与阿一擦脸净面,令仪看他时,竟是个白白净净的孩子,年纪看上去与家里的小幺差不多。
“你几岁了?”令仪问得温和。
阿一只摇摇头,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不知道。“你别怕,我们不会伤你。”令仪边说边打开食盒,递到他面前,“这里有些软糕和粥饭,你安心在这里,伤好了再走。”
阿一并不回答,只抓向软糕,几口吃掉半盘,又拿糕去喂狗。“它不吃这些。”令仪忙拦了他,又从食盒里捡出一块骨头,那黑狗抢下骨头,躲进角落里吃去了。
从仓房里出来,碧萱返身锁了门。令仪知道她怕被人撞见,于是转向云旗寻问阿一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