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解手。水火无情的事谁都能谅解。但衙门里没有女厕,就有女厕,男人也不能陪着进去,跟着送出来的邵师爷指指东墙跟一个斜搭的茅棚,说道:“那就是茅房,我喊喊看里头有人没有。”近前喊了几声,里边没动静,笑道:“进去吧!”“谢谢你了!”朵云说道。她似乎憋的厉害,拧步儿夹腿踽踽进了东厕。
十一个大男人站在厕房不远处等,但这种情势不同于等吃饭看筵桌,不能死盯着,也不能议论长短,傻站着也似乎不妥。姚清臣儒生身份,觉得不雅,便和邵师爷兜搭:“老郭回来告诉他一声,这离南通又不远,得便过去聚聚。”
“是,那是一定的,不过,他老人家就要升任了……”
“升任更好,绕点道儿去我那盘桓几日。”
“成,到时候学生也陪着过去。”
“你兄弟那档子事我心里有数,放心就是——她是自杀嘛——不过你也得预备着破费几个。判你有理,那头死了人,毕竟也得安抚。刁民难惹,你当师爷的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