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叔敖说:“我哪有什么过人之处啊!我只是觉得权位利禄,来的时候不必推辞,离去的时候也不必阻拦。我认为得失不是我原有的东西,所以就没有忧虑了。我哪有什么过人之处啊!再说,我也不知道这可贵之处是在令尹?还是在我?如果在令尹,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如果在我,那就不关令尹的事了。我悠然自在,张望四方,哪还有闲暇去关心别人的贵贱啊!”
孔子听到这件事后,说:“古时的真人,最有智慧的人也无法劝服他,最漂亮的女人也无法使他有非分之想,强盗抢劫不了他,就算是伏羲和黄帝,也无法与他结交。
死生是人生大事了,却干扰不到他,更何况权位利禄啊!像这样的人,他的精神能毫无阻碍地穿过大山,潜进深渊不会沾湿衣服,身份卑微也不会觉得困苦,自在地遨游于天地之间,越是帮助他人,越觉得自己充实富有。”
楚文王跟凡国的君主坐在一起,不一会儿,楚王的侍臣就多次说凡国灭亡了。凡国的君主说:“凡国的灭亡,不足以使我心里存在的凡国丧失掉。”既然凡国的灭亡不足以使他心里存在的凡国丧失掉,那楚国就不能因它的存在就让他感觉到它存在。从这个角度来说,凡国未必就灭亡了,楚国也未必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