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当他回想起他和她的全部过去的生活,回想起他在犹豫了很久之后向她求婚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蠢话,他感到了同样的羞愧和悔恨。
“但是哪点能怪得了我?”他自言自语。这个问题照常在他心中引起了别的问题——他们,伏隆斯基和奥勃朗斯基,有着腿肚发达的高级侍从,他们是不是感觉不一样,他们的恋爱和结婚都不同呢?于是他鲜明地回想起这些精力充沛、强壮、自信的人们,他们随时随地都不由得不引起他的好奇的注意。他竭力驱除这些思想,使自己相信,他不是为尘世短暂的生活,而是为了永恒的生活而生活的,而且他心中充满了平静和爱。但是他好像感到他在这种暂时的、不足道的生活中犯了一些小小的错误,这使他痛苦得就像他所相信的永远的拯救并不存在似的。但是这种诱惑并没有持续很久,阿列克谢·亚历山德洛维奇的灵魂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平静和崇高的境界,多亏这种心境,他才能够忘掉他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二十六
“喂,卡皮托内奇,怎么样?”谢廖沙在他生日的前一天脸色灿若桃花,兴高采烈地散步回来,把外套交给那高大的、俯身向这小人儿微笑的老门房,说,“喂,那个扎着绷带的官员今天来了吗?爸爸见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