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做不到,有人大抵会伤心的。
段临全身紧绷,熬过了感官复苏时剧烈的疼痛反扑,掩唇低咳两声,慢慢从地上坐起。不远处是魏时远的尸体,而更近一点,是一根羽毛。他想刚入洞府时,云洗神奇地能找到他,却又不肯告诉他是因为什么,想来靠的就是这根羽毛了。
即使段临视野阵阵发黑,也能辨认出,那是根极艳、极有光泽的翎羽。
他是见过云洗真身的。不同于朱雀的显赫珍惜,云洗身上毛羽黯淡,几乎没有什么能够被称作艳丽的翎羽了。
能找到一根这样漂亮的,留在他身上,想必也花了云洗很多功夫。
段临轻轻笑了笑,很珍惜地一点点地抚过这根已经失去法力的翎羽,又小心地收入袖中。
他草草处理过伤口,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走到魏时远身边,忍着眩晕摸索魏时远的尸体。
他要找孟极丹。
即使段临现在浑身乏力、手脚冰凉,连呼吸都痛,但想到是云洗要的,便平添了千百分的忍耐与气力。他自知一路走来多有拖累,如今能在微不足道的事情上帮上云洗,也觉欢欣。
段临已经无法说清时间的流速,可能花了很久,久得他几乎觉得自己要再度失去意识,也可能只是一会儿,他找到了孟极丹。
果真如云洗所言,是一颗灰扑扑的,圆润的小珠子。段临将它收入囊中,等眩晕劲稍稍过去了,支撑自己起来,循着灵力流动的方向往外走。方才魏时远摇铃铛解开禁灵禁制,连洞府的表里也一并摇塌陷了。如今表里合一,段临想,这样出去,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想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