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老妇人悉悉索索的,咳嗽着,从门内走出,是我的主人。
我们这些畜牲,经常被喂养一年,然后屠宰,成为他们正月里谈笑风生的嘴中过客。
我不见他,已是一年。
今夜,我躺在猪圈里,等待明天的屠杀。
我害怕,不害怕,这或许是我们这类畜牲的命罢了。
可就在此时,窗外,一张人皮突然闪过,是的一张人皮,我看的清楚那没有血肉和眼珠子的如同白膜塑料布的人皮。
他一闪而过。
我赶紧从地上跳起来,警惕的看着周围,大黄狗没有叫,我也没有,但我确实看到匪夷所思的一幕。
小主人游学回来了,大抵以后可以在县城里谋一份生计,治学也好,从政也罢,即便是顶着鸭壳帽在大楼间穿梭,那也必不是流血流汗了的。
曾经多少人拼命的流血,就有现在多少人拼命的不流血。
言而总之,明日,我自可以躺在村东头最大的淤泥塘里尽情撒泼打滚,独自享用化外之地,将那张家的狗,李家的鸭统统的赶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