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路上的行人还不是特别多,燕莎桥附近人更少。早些时日这片小树林发生过命案,现在大家路经此地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唯独燕陈淡然无畏,一步一步往小树林走近。
行人都忍不住看她两眼,然后又匆忙离开。有个身穿精致花纹唐装的老伯,手中提着鸟笼在遛鸟,热心地上前告诫燕陈:“小姑娘,里面危险,别往里面去。”
燕陈点点头:“谢谢老伯。”却没有一点回头的意思。
老伯边摇着头边对着他那叽叽喳喳的鹦鹉叹息道:“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听劝,一意孤行。”鹦鹉学舌,不停地重复:“不听劝……不听劝……”
小树林鲜有人烟,常年落叶堆积,冬雪融化后,地上惨败的落叶又显露了出来,脚踩上去,蓬松柔软,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微声响。朝阳又高升了一些,但小树叶树枝掩映,遮挡得严严实实,只能极难得地漏几点光斑。地上残留了不少已经用过的避孕套,听闻站街女会和客人在这里野战。
阴暗、混乱、颓败。四九城之大,无所不有。趋利避害,人们记住的永远只有它光鲜夺目的外表和盛世繁华的景象,无人关心诸如贫民区的筒子楼、燕莎桥的小树林这些城市的阴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