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将结局一场做出这种有如在医学院实习所见的人体解剖,是否符合《赵氏孤儿》此一史实?凌迟酷刑是否要将内脏剜出?这种残酷处理手法会否误导外国观众以为这便是中华民族的民族性?答案其实都已不重要,这不仅因为这并非历史剧,更重要的是此一歌剧的主题所在,已超越了国家地域和民族的界限,追求的是更高层次,全人类所面对的永恒性、宇宙性命题。
然而值得思考的是,从西方现代艺术手法来看,这同样是采用了现代艺术逆向反讽的手法,目的是要产生让人印象深刻的错位错置奇诡效果。导演的企图亦明显不过,是要引发大家去思考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至今仍存在的永恒性、宇宙性问题,潜藏在人类骨子里的强烈仇恨心态,永无止境的复仇意识;这其实亦是在西方的希腊悲剧,莎士比亚的戏剧中长久以来的题材。赵屠两个家族两千多年前的斗争悲剧,今日岂不是仍因为利益、宗教等原因,不断在国与国,民族与民族之间发生吗?灭族屠杀300人的场面的震撼,又岂及人类历史上的重大仇恨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