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堂兄,若是我抢先一步到了十里外,你待如何?”他骑在马上,眉飞色舞地问。
裴璋笃定一笑,“若是你先到了十里外,我欠你一顿酒。”
“就欠我一顿酒?”裴云赫挑眉,觉得这个赌约不怎么样,想了想道,“若是这一场我赢了,那你就答应我的十年之约。十年之后,我真去北疆找你再一决胜负,到时候你可不能躲着我。”
“好。”
裴璋爽快答应下来,心里却不甚在意。
和裴云赫的好战不同,他在北疆战场厮杀了这些年,从来都不缺对手。
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再杀进腥风血雨中去。
杀到天地失色,杀到双手发麻。
他早已杀得心里都厌倦了,却不能停下来,只因要守住万里山河,只因他的身后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万千黎明百姓。
与这样沉重的战意相比,裴云赫缠着他打来打去,算什么命运的宿敌,不过是见猎心喜。
养在华京锦绣花簇中的皇亲贵胄,不知边疆的苍凉,也没闻过真正的血腥味,日子过得太舒适以至于闲出屁来,到处惹是生非,甚至还有格外妄自尊大的,不把别人的命当命,视万民如草芥。
可偏偏大梁的命运,却要掌控在这样的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