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老子秦尚城!”
花溶没有做声.
他扶在门上,摇摇晃晃地,酒喝得太多,眼前金星乱冒.
“丫头,叫老子秦尚城!”
她沉默无语.
“丫头,叫啊!”
难道这一点要求都做不到?难道“秦尚城”三字不比“义兄”二字亲切千倍万倍?
一阵风来,他扶在门边,如一只穷途末路的豹子,直着嗓子:“丫头……”
“秦尚城!你保重!”
他一怔,忽然奔过去,一把抱住她的头,痛哭失声,继而,又放开她,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获得了极大的安慰,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一出门,就开始狂奔起来.
花溶慢慢地从炕上下来,走到门口,看他的身影如离弦的箭,在满天的星光下飞奔,远远地,是马苏和刘武二人等着他.
告别的晚宴.
明日隔山,世事两茫茫.最边境的北方小镇,最南方的汪洋大海,从此,真是天涯海角,永不得见.
她眼里慢慢掉下泪来,伫立在门边,好一会儿,风一吹,脸上的泪痕就干了.
她慢慢转身,原本伏在桌上“醉得”人事不省的岳鹏举,这时却抬起头来,醉眼朦胧地看她,眼睛那么明亮,忽然笑起来,跳下炕,跑到门边,一把抱起她,声音那么柔和:“困了么?”